钥_稚嫩之翼所向的天城

【ES】Moonlight 02

※捞一捞这个远古巨坑。之前的在这里→ 01

※下次会有凛月和零君的正式出场的。

※好喜欢这个设定啊……不过好像越挖坑越深了。

对单人生活来说颇显空旷的房间里，朱樱司席地而坐。一旁小小的魔法阵闪着绿光，司将右手放在魔法阵中央，凝神静气，绿光越来越亮直到笼罩整个房间。

光芒散去时房间内已是大变样，司有些不敢相信地摸了摸家具，熟悉而坚硬的手感，证明其是真实存在的，而不是幻觉。这是司十几年来在朱樱家房间的摆设，被完美地复制于此。

“Marvelous。”惊叹词脱口而出，一瞬间司有种想要哭出声的冲动。小小的魔法阵完成了它的任务，收缩成一枚棋子的形状，安静地躺在一旁。

在刚来到这儿时，司问过Leo，什么时候能回家，在现今的情况下。

“当然不能啊，我已经让濑名去把其他人对你的记忆抹去了。对他们来说从来就没有存在过‘朱樱司’这个人。”Leo回答得十分理所应当：“按照他们人类的说法的话，应该是，那个词叫……‘社会性死亡’对吧。虽然不太准确，不过从结果来说就是这样。”

面对Leo这般轻描淡写的回答，司只觉得宛如晴空霹雳一般。比起暂时还不知道和自己有什么关系的“Vampirekillers”历史以及与“UNDEAD”那边的恩怨纠葛，这种突然之间就将自己与过去之间联系完全斩断的感觉更令司感到恐慌。

司也不是没有自己想过这个问题，但他一直毫无来由自信地以为，自己的生活仅仅是从日出晚归上学变为夜晚也要悄悄离家与敌人对抗而已，就像那些为了了解平民生活而躲在被子里悄悄看过的魔法少女动画主角一样。

而如今他才意识到，这个现实远不是动画里那般单纯。过去那般温柔乡中的华贵生活已经在一念之差下远去。

“这么说的话，我本来一开始……也不应该答应你的对吧。”司艰难地挤出一句话。

“那倒也不是，如果你拒绝，我们会强行带你回来的。”Leo那张娃娃脸笑得十分可爱，但在司眼里却冷得令人发寒。“这是Suou……朱樱司的宿命，我的骑士最终都将与我并肩啊，我可不允许有叛徒出现。”

“难、难道不是您将原本是无关之人的我卷入吗？！”从未遇见这般变故，司感觉精神已经摇摇欲坠，他强撑着让自己还能与Leo勉强继续对话。

“朱樱啊，你有没有想过，你真的是那个朱樱家的孩子吗？”Leo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眼神直盯着司眼睛最深处。那是司已经遇到多次的熟悉压迫感。

“不然呢？父亲和母亲生下我，将我抚养长大，连这件事您也要提出质疑吗？”面对这一问题，愤怒压过恐慌填满司心里。司咬咬牙提起气势。

见状，Leo收敛起压迫感，苦笑着摇摇头，将一根手指放在司嘴唇旁示意他可以不用继续说下去。

“这些都只是你认为的而已。我们都不属于这个时间带，只是当初不得已把你暂时在他们那儿寄养，现在该把你带回来了。”

“时间带……？”注意到一个陌生名词，司颇为疑惑问出声。

Leo像是没有听到一样继续自顾自往下说。“为了让你能够像一个普通人一样在朱樱家长大，鸣上和凛月可是特意给你制作了身体啊。不过当时时间不太够，这个身体能作为普通人使用的时间也是有限的。算算也快到期限了，不赶紧激活矩阵的话。你会死。”

你会死。Leo好像还在继续说什么，但司已经听不进去了。这三个字在他意识里循环往复地播放。Leo提到的那些陌生词汇，和以前发生的事情，纠缠在一起，有如一团乱麻。司试图将其捋顺分析，如今的心态却使他无从下手。

——为什么我会遇上这种事。司在内心质问。

“喂喂，你有在听吗。”注意到司走神，Leo在他眼前晃了晃。

“唔，抱、抱歉。”司还未回过神来，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Leo想了想，从口袋里摸出一枚棋子，隔空丢给司。那是一枚白色国际象棋棋子，与司之前看到的正厅装饰有十分相似的感觉。司拿在手里掂了掂，沉甸甸的。

“这是鸣上做的小型家装装置，放在你房间中央展开，然后把手放到正中，就可以按照你所希望的样子装饰房间了。用完记得还回来啊。”

*

就连极细节之处都被完美重现。从这头到那头，熟悉的环境让朱樱司一时间略微放松下来，坐在书桌旁习惯性想叫佣人时，才突然意识到朱樱邸已经再也回不去了。

一番折腾下也给了司情绪上的缓冲时间。退路一时间是没有了，这样沉沦下去也不是司的性格。从Leo的话语中推断，很多年前司应当与他们是同一阵营，但因为种种原因不得不将他隐秘寄养于普通人家中，如今“Knights”重新扎下阵营，有能力也有需要重新把他接回来。

那我对于之前事情的记忆呢？拿到棋子后司追问。如果是被消除了的话，可以请您重新恢复的吧。

正准备离开的Leo停在了原地，面对司的问题Leo少见地没有立刻回答，像是在犹豫什么一般，又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我们也无能为力啊，只能尽可能帮助你了。Leo说。

凝神静气思考时，司突然注意到，眼前似乎有什么东西。那是一个在虚空中漂浮的立方体，透明中泛着柔和的淡蓝色，其中有无数线条在波动，频率一致地发散向四面八方，终止于立方体边缘。司伸手试图触碰时，立方体消失了，有如镜花水月一般地破碎。

“喂，朱樱你有空吗——”门外传来Leo的声音，打断了思绪。司向窗外看时，夜深得浓重，却意外地完全没有感觉到困倦。

“请问有什么事情吗？”司把房门打开一点向外看，然后就被Leo拽了出去，猝不及防差点摔他怀里。

“茶会结束了，现在是训练时间啊。”不由分说拖着就走，司挣扎好几下才挣脱Leo魔爪。

“请放开我！我可以自己走！”

*

入口处漂浮着一个小魔法阵，和小型家装装置展开后一样闪着绿光。司向里看时，看到的是一个空旷而广大的空间。空旷，是说其中空无一物；而其广大又不同于通常的广大，当司以为看到了边缘时，却发现边缘之外还有着同样的空间。

仿佛是一个无限大的虚空，只有地面和入口真实存在。

“这也是鸣上做的……啊啊好麻烦，你只要知道我们用到的各种设备和小工具之类都是鸣上做的就行。”一边说话，Leo把右手放在魔法阵上，绿光向四面八方扩散，司注意到其中隐隐约约有线条在波动，频率一致。

“这是训练场，可以按照意愿模拟出需要的场景。受伤和死亡都是虚拟的，从这儿出去就一切照常，只是会感觉到疼痛而已。虽然早就看习惯了，不过还是想说鸣上那家伙在这些方面还真是天才啊。”

绿光散去，司看到了熟悉的地方，墓园和墓园旁的树林。两人正站在墓园入口处。

“来吧朱樱！拿出你的弓，拔出你的剑，在这训练的时间里，我就是你的宿敌！”Leo张开双臂，几十张乐谱在他周身显现。有几张组合在一起，将Leo托举到半空，与司拉开距离。

“怎么了朱樱，还在犹豫什么！面对敌人可没有给你优柔寡断的时间啊。用你的剑砍断我双手，用你的箭刺穿我胸膛吧——我们‘Knights’不需要懦夫！哇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