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_稚嫩之翼所向的天城

【ES】为某人诉说的爱恋 02（薰千/零凛零）

※挺久远的一个坑了。之前的在这里→01

※本来以为两节能完结结果一边写一边不知不觉挖了更多的坑在里边。

熟悉的轻音部，熟悉的两个人。羽风薰两手撑在桌上，一脸的忧心忡忡。对面零悠哉悠哉抿着养生的西红柿汁，整个人散发出一种优雅而远离尘世的老年贵族气质。

“喂，朔间，你说我是不是被讨厌了啊。”

终究还是忍不住先打破了安静，薰开口，有气无力。

“说来听听？”老年贵族优雅地换了个听故事的姿势。

“参考你的建议上次我约了小守出去玩。”薰痛苦扶额。“整个过程都很顺利，小守看起来兴致也挺高。最后我带他去了水族馆，趁气氛不错的时候试探着问了下他的态度。回来以后就一直躲着我了。”

零看起来有点惊讶。“吾辈一直以为，这种情况汝应该早已见惯，并且可以泰然处之了。”

“要是平常的女孩子的话我倒是可以，但是…”甚至没有反驳零话语中的其他意味，薰沉吟。“况且对方还是个男人。”

“嗯…是否有可能仅仅是汝多虑而已，千秋君与汝似乎往日也并未有太多交集。”稍微有点认真起来，零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收起了水杯。

“应该不是，就连小濑都来问我‘你们最近是不是吵架了啊？千秋君最近遇上你就像之前游君躲着我的表情一样。 ’虽然不知道小守和那个游君怎么个像法，不过连小濑都发现了可以算是很明显了吧。”

“这就有点麻烦了。”零也沉吟起来。“汝是如何试探他的？”

“就像普通的那样，‘要不要考虑把我们的革命友情升华一下？’”薰做了个深情的表情。

零安静地看着他，像是看见了外星人又一次造访地球。

“咳…”意识到气氛变得不太对，薰有点尴尬地打破沉默。

零一瞬间仿佛苍老了十岁，满脸写的是痛心疾首：“吾辈帮不了汝了，汝还是另谋他就为好。”

薰委屈：“我可没有追男人的经验啊，这句台词还是从转校生推荐的电影里学到的。”

零仿佛知道了什么一般沉思几秒，换上一副慈爱的表情伸手摸摸头：“乖孩子乖孩子，汝已经很努力了，对转校生小姑娘的小小惩罚就交给吾辈吧。”

“喂，不要像哄小孩子一样摸我头啊。”薰抓住他手，挪开。“短时间内要直接找到小守大概没机会了，我试试从他周围人下手好了。就算不成怎么说也给我一个拒绝的答复，也好死心。”

见状零又伸手过来似乎想要摸摸头，被薰在半路上截住，收了回去。“这倒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不过薰君啊，”零难得地严肃起来：“汝还是以先整理自己心绪为上，这是老人家给汝的忠告。”

一旁本只留有一条缝的棺材被从内打开盖，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凛月抱着枕头略微支起上身，还带着刚睡醒般的迷离。

“哟，凛月，早上好。”零愉快地向他打招呼。

“早上好…哥哥的人生导师工作做完了？”

“唔，汝都听到了？”

“嗯。”

“凛月有何感想？”

“我可对八卦没有什么兴趣，不过哥哥居然有自信倾听这方面的烦恼，确实很意外。”

“别这样说啊…”零苦笑。“吾辈自然清楚，吾等当初确走了不少弯路，多少还是有些参考价值的。”

凛月伸了个懒腰，从棺材里爬出来。天气尚寒，整个人完全接触到空气还是使他打了个寒颤。他看向零那边，零正出神地望着虚空，淹没在夕阳里。

“从他们身上仿佛能看到之前的吾辈的影子，迷茫地不知所措，明明彼此相爱着却总是错过。”

凛月走到零身旁，一同被夕阳淹没。这种程度的光尚且未到会引起不适的程度，反而有些温暖。

“在薰君之前千秋君已经来找过吾辈，试图用那拙劣的演技掩盖其真意。即使是热情如千秋君也会不知所措到这种地步，呵呵呵…人类还真是有趣呢。”

“你是故意没有告诉他们的？”

“是啊。不过千秋君那边吾辈已然暗示过，至于薰君…对于薰君吾辈还是有信心的。之后会怎么发展就靠他们了，看着年轻人们努力成长也是老年人的乐趣之一啊。”

“哥哥还是老样子，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样。”

“呵呵呵…吾辈可是被称作「万事通」的。若要计起仅有的未知事物，对吾辈来说最大的谜团始终是凛月才对。唯独汝让吾辈一直看不透啊，该说不愧是吾辈的弟弟吗。”

零伸手把凛月拽怀里，凛月象征性挣扎了两下。

“猜测汝在想什么，亦为吾辈的乐趣之一。”

凛月看着零的眼睛，有一轮赤月，周身是温柔的光。

近几天千秋收到了来自队员们的投诉。

比如羽风前辈主动来给训练完的铁虎送晚饭，比如羽风前辈主动请缨帮忙翠打理蔬菜店还送了翠可爱的吉祥物玩偶，比如羽风前辈甚至努力克服心理障碍和小忍一起养青蛙，比如薰主动在奏汰「泡水」时给他送毛巾和干衣服过来。

情报上工作的小忍带来消息，羽风前辈的反常行为暂时仅局限于「流星队」队员内，其与其他人接触时并无明显变化。

四人聚头讨论后得出一致结论：这不正常，仿佛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会后四人将情况上交给队长，——同时也是全队唯一一个能想到与薰有比较近关系的人。千秋表示收到，并且随便扯了个蹩脚理由离开。

四人看着千秋迅速远去的背影，默然无语。

小忍小心翼翼举手：“我觉得…队长大人的行为也很反常。”

铁虎点头同意，翠感到很郁闷，而谁也不知道奏汰究竟在想什么。

待到队员们看不到自己时，千秋一路狂奔，几乎用尽全身力气。

停下来时已经到了校园角落，寂寥无人之处。入冬之时叶几尽落，仅留几片枯黄在风中萧瑟。千秋扶着一棵树干喘气，微小振动中一片叶飘下，正落在脚边。

这样逃避是不对的，千秋心里再清楚不过。零话语中的百般暗示，薰之前略显突兀的那句不算表白的表白，以及薰近来的表现与反常，无不时刻提醒着千秋那个他完全不想面对的现实。

这样不就和一年前没有什么两样了吗！如若这般心情能化作实体，千秋定然会选择竭尽全力将其打倒，就如最喜欢的英雄们一般。

但他还是败了，在名为自我恐惧的怪兽面前一败再败。甚至连千秋自己都不知道究竟在害怕什么。

千秋已经不记得什么时候开始关注薰，即使两人表面上看起来毫无相关之处，即使两人仿佛正处于两个极端。

或许是由于其无意中显现出的温柔也说不定，或许是羡慕其如同名字一般的自由也说不定，或许是身为英雄的本能察觉到其自由背后的锁链而想要拯救也说不定，——那锁链在千秋眼里格外清晰而沉重。

大概这就是“喜欢”吧。在英雄眼里人们都只是平等的需要帮助的个体，千秋努力让自己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

但等他意识到时，已经在名为羽风薰的泥潭里越陷越深。

千秋想起来不知道在哪看到的一句台词：当有了感情时，英雄便有了软肋。